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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阿凡達遇上楊貴妃──
王冠強導演談數位3D技術與戲曲身段培訓

text/黃琦  國立中央大學中文系博士

從真實看戲的情境到虛擬世界的體驗
在二十一世紀數位產品當道現在，科技日新月異，人們的空閒時間，早已被「滑手機」這個動作填滿。感謝科技的新穎，使得傳統戲曲也能夠經由這樣的管道，更有效的傳播到每個對戲曲喜愛與關注的人手中。

過去，想看戲，到劇院；想聽戲，到票房。二十世紀有了黑膠唱片，留下了早期藝人的聲音資料，隨著錄影和錄音技術的成熟，影像和聲音有錄影帶和錄音帶可以保留，數位和雲端科技興起後，有形的DVD、CD、MP3；無形的雲端上，資料更是數不清，大師表演瞬間被永久的保存。這樣一來，想看「戲」和想聽戲都不是難事，甚至跟著「錄」老師比起了唱念做打。無論你的需求是觀賞、聆聽、學習，戲曲的表演藝術早已透過科技、網路隨時可取。

「錄製」演員的身體細節(3D數位化的意義)
無論是哪一種觀賞形式，表演藝術的保存紀錄，著重於2D平面式欣賞習慣，我們可以知道劇情、曲詞、表演、導演手法、音樂等整體舞台的進行模式。而戲曲演員一向經過紮實的幼功，一個看似輕鬆的身段，孕藏演員肢體訓練的累積，才能得心應手隨易發揮，正所謂「台上一分鐘、台下十年功。」戲曲表演之難，無論是身體或是聲音的開發，演員都必須經過長期的表演訓練，唯一的方法是「口傳心授」。師傅將自己多年的學習和演出經驗，如實的教給學生，傳授的是身法與心法，學生可比喻為老師的「錄影機」，把老師的表演「複製」在學生身上，經由人傳人，代代繼承下來，這個傳習法科技永遠無法取代。
當進戲園子不再是大眾文娛的習慣，也無人隨口咿咿哼哼，目前整體教育體制更是直接衝撞表演人才的培養與發展，京劇正面臨優秀傳承人越來越不足的情況下，老藝人的藝術心血結晶，留下了口訣、戲路，整體表演風範的挽救技術停留在2D的保存。這次，我們希望用3D數位科技的技術，錄製演員表演時肢體身段的細節，讓3D數位影像「複製」演員表演的過程，在書面與影音資料之外，將演員表演留下更立體、更如實、更完整的藝術表現紀錄。

3D只是其中之一
表演的基本訓練，身法與心法應是相通的，跨越行當與流派，就像演員幼時坐科，不能急於歸行、歸路，而是掌握一套表演的功法後，才細分家門。這次我們選擇唱做上都十分見演員功力的京劇傳統劇目《貴妃醉酒》，以朱安麗為身段的錄製對象，這可是電影《阿凡達》、《猩球崛起》中Mocap 科技的數位技術和高規格設備，首次應用於傳統戲曲教學之中，把朱安麗的身體「錄影」複製。《貴妃醉酒》大家耳熟能詳，流傳已久，朱安麗此劇得陳永玲親傳，是筱派(翠花)的花旦路數。藉由此劇豐富的身段表現，可仔細觀察的演員每一個手勢、腳步、轉身、踏步、鷂子翻身、亮相與停頓等各個身段細節的「起承轉合」，以應用正在學習戲曲身段的所有人，能了解每個動作如何進行，便是將演員身體3D複製的原因。

除了身段的錄製之外，另將演員心法以2D平面的方式錄影，從朱安麗的口中留下陳永玲如何將《貴妃醉酒》的再創造(因為陳永玲上課時不准錄影錄音)，及她自身學習此劇過程的完實紀錄。透過「說戲」的紀載和肢體動作的3D畫面細細解剖，是實驗、是創新，更是希望科技能為表演藝術帶來更好的保存，期望對教育傳承有實質的幫助，為戲曲的未來盡一分心力。

按：此為文化部藝術活水、創意聚落──文化展演鏈結科技計劃，分項計劃中分項計劃中的「科技輔助表演藝術創作與展現」之「演員身段培訓自動化教學系統」，由國光劇團和奇穎科技共同合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