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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劇的青春、年輕人的京劇──記栢優座《孫悟空大鬧水晶龍宮》

科技和京劇可以怎麼扯上邊？栢優座告訴你。

孫悟空的戲往往是京劇輸出國外頻率最高的劇目，或者做為幼兒、外行，看熱鬧的入門，原因是輕鬆的情節，中外皆然的神話想像，當然最重要的是因為大量的做打取代了唱念，沒有語言隔閡，所以最常成為「出口」的牛肉。《水簾洞》是我進戲校很早就接觸到的折子戲，那時大班的學長正在排此劇做為中小學校園巡迴的定目劇，我們小班免不了要來小猴、神將……等其他邊邊角角的角色，第一次如何正經八百的彩排，已經不記得了，隨著演出的次數增加，也越來越多不按牌理出牌的趣事發生。
 
 

《水簾洞》是《大鬧天宮》的一折，全劇含〈鬧龍宮〉（〈水簾洞〉）、〈弼馬溫〉及〈安天會〉，（似乎曾看過李光赴日演出的版本有插入〈鬧地府〉，還是我記錯戲了）劇情我懶得打了，可參考戲考網的：
情节
孙悟空到龙宫借用兵器，龙王对他十分藐视，骗他去搬定海神针铁。不料孙悟空神通广大，把定海神针铁变为称手的兵器金箍棒。龙王悔恨，到天宫恳求玉帝捉拿孙悟空。李长庚献策招抚。把孙悟空骗到御马监养马。孙悟空识破秘密，大闹御马监，返回花果山，树立起“齐天大圣“的旗号。李长庚再上花果山，假意请他赴会蟠桃宴。孙悟空来到天宫，从仙女口中得知蟠桃宴并未邀请于他，一怒之下，大闹瑶池，饱吃金丹。玉帝派二郎神捉拿孙悟空，因他食用金丹，已变成钢筋铁骨，刀枪不能伤身。玉帝又把他送到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，用火烧炼。结果，孙悟空仍然活跃地跳出炉来。天宫集中兵力，在李天王率领之下，和孙悟空大战。最后被机智而勇敢的孙悟空打得大败。孙悟空在众小猴欢呼簇拥之中，高唱凯歌，胜利回山。
注释
一九七七年九月中国京剧院一团复排此剧，此剧本为翁偶虹为谷春章重新修改。根据《翁偶虹剧作选》整理

在借兵器的一場，最有意思，也是最考驗演員的，原來設定的大概只有耍大刀三千六百斤的通灵宝刀、耍戟七千二百斤的方天画戟，而學長每次都會耍鋼叉、耍槍、雙槍、有時也有雙刀、雙錘之類的，反正每次大概會有幾樣輪著，端看當天龜帥和蝦米槍的心情吧，我也搞不清楚他們套了幾招。巡迴演出是上、下午各一場，印象中最後一天上午場，照例拿出大刀、叉……等，最後一樣突然拿馬鞭上，

孫悟空：這是什麼？

龜帥：這是海馬。

孫悟空：待俺試來。…………。不稱手.........

此時鼓佬已經笑場，側台的我們更是捧腹大笑，我想龜帥自己也快忍不住了，咱們大聖爺，只好走個小馬趟子在台上過了，鼓佬全力配合，台下也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，但完戲後，大家挨了同堂，李桐春老師怒斥：「這馬是兵器嗎？海馬是兵器嗎？我讓你騎海馬，讓你騎海馬……」這成為我巡迴中印象最深的事件。

這個戲和許蹦的連結就更深了。猴戲是武生、武丑都要吃得下來的絕活，唱的都是牌子，過去楊小樓、李少春、蓋叫天、張翼鵬等武生演員都以演猴王著名，推出一個又一個的猴戲，各家都有私房臉譜，南北派各有春秋，來台藝人則是李環春為代表。如果我記的沒錯的話，許蹦的猴戲先得於張富椿老師，後經李桐春老師、朱陸豪老師等人加工，以及巡迴演了數十場，蹦的美猴王功力也越來越深厚。

這次栢優座算是忠於原味的改編老戲，卻又加上現代炫目的科技，相當老少咸宜。舞台上沒新穎的服裝，浮誇的設計，更沒有磅礡的場面，一群熱血的年輕人，在有限的資源下，滿足觀眾感官與視覺的享受。依舊唱的曲牌，加了「魚兒魚兒水中遊」卻如此自然，守舊換成了充滿氣泡的海底世界，更加融入場景，一樣的定海神針，在電光魔力的魔術催眠下，變成可以觀賞的神力，七彩炫目，這一切仍然少不了猴王的腰腿功夫，該翻的、該打的，該唱的，絲毫不減，這樣的傳統與現代結合是有意義，即便劇情和排場調度仍有調整空間，但整齣戲讓台下的大人小孩流露出興奮開心的神情，戲後的簽名合照會，撥開舞台上演員的神秘面紗，未來這些小朋友都能和劇場做好朋友，我想一切就值得了。

許蹦加油！繼續用你們的方式，延續京劇在這個時代。一樣要好好練功、好好學戲喔！如何又富有新意，又保留傳統，是京劇創作永遠須要面對的課題，生在這個時代的我們除了努力還是努力吧。

PS.我找不到《水濂洞》照片，只好拿《借扇》的小叮噹水妖，和悟空、八戒怪怪的哥倆好照片充數囉！